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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025年6月8日，日本静冈县，日本自卫队在富士山下举行为期数天的年度军事演习。图/IC photo
日本自民党-维新会执政联盟发出了一趟历史倒退之车。
据环球时报援引日媒11月13日报道称，多名日本政府官员表示，日本正计划修改自卫队军衔名称，部分称谓拟恢复“大佐”等二战时期日军的军阶用语，这一举措将打破日本自卫队长期以来通过独特称谓淡化其军事色彩的惯例。
二战结束后，日本军队被解散，只被允许建立警察预备队，之后改称保安队。1954年，日本颁布《自卫队法》和《防卫厅设置法》，保安队改组为自卫队，其职责被限定为维持日本社会治安，专守防卫两项。
基于日本自卫队的这种初始职能，其兵种从旧日军的“兵科”改为非军事化的“职种”；其军衔从旧日军的“大佐”“中佐”“少佐”等改为“1佐”“2佐”“3佐”，尉级军官和兵曹、士兵也分为“1尉”“ 2尉”“3尉”，“1曹”“2曹”“3曹”等，从将到士共分了17个等级。
日本自卫队这套试图摆脱旧日军痕迹的体系已运行70多年，如今却要恢复“大佐”等为东亚民众深恶痛绝的称谓，摆出一副为旧日军招魂的架势，所为何来？
名称复辟是执政联盟合作条件
高市早苗内阁放出要恢复“大佐”等旧日军军衔的口风，一个明面上的理由是要履行自民党10月份与维新会达成的建立联合政府协议中的规定。
根据自民党-维新会联盟协议，双方同意自卫队需要摒弃以往刻意回避军事术语的“非必要”习惯，与国际标准接轨，通过明确称谓强化自卫队的“国防组织”定位，提升公众对自卫队的认知。协议还要求高市早苗内阁在2026财政年度内推动修订《自卫队法》。
按照这份协议，不仅自卫队的军衔名称要复辟，职种名称也要复辟。比如，现在日本自卫队步兵叫“普通科”，炮兵叫“高射特科”， 工程兵叫 “设施科”，陆军军医部叫 “卫生科”等，联盟协议要求都改回去。
实际上，自卫队的军衔翻译成英语，与国际标准是一样的，所以并不存在改的急迫性。自卫队现在使用的职种名称也不难理解。连日本防卫省内部人士都认为，改动没有什么意义。
那么，改自卫队名称为什么堂而皇之地列入两党联盟协议中？显然不是为了什么与国际标准接轨之类。本质上，这就是多年以来日本右翼势力为把日本自卫队变身为正式的国防军搞的一系列小动作中的最新一例。
“大佐”有多大几率回来
在自民党内部人士放出让“大佐”复辟的口风后，日本内阁官房长官木原稔表示，还在讨论阶段，但 “很急迫”。
自民党-维新会执政联盟想让“大佐”回来，要过国会关卡。而多年以来日本修改《自卫队法》的记录表明，有机会过关。
20世纪50年代，日本就修改《自卫队法》，松绑了向美军提供物资援助的限制。朝鲜战争期间，一些日本人还以美军军属的身份赴朝参与后勤作业。
最近几年，日本修改《自卫队法》的节奏越来越快。比如，放开了自卫队在海外执行救援任务的限制，从过去只能动用海空工具，放宽到允许陆上自卫队也投入行动；允许自卫队自由击落无人机等等。
日本最近一次修改《自卫队法》，就是成立统合作战司令部。按照执政联盟协议的设想，今后统合作战司令部幕僚长等高阶人员将被授予最高的大将军衔。
虽然目前执政联盟在国会处于少数派地位，修改《自卫队法》不会像以前那么顺畅，但在石破茂辞职以后日本在野党无法推出统一的首相候选人，最终让高市早苗上位表明，日本在野党未必能挡得住改自卫队军衔、职种这样貌似技术性的提案。毕竟，相对于修改和平宪法第9条，改《自卫队法》门槛不高。
警惕日本军事化动员新动向
近年来，特别是2022年日本通过新“安保三文件”以来，日本持续提高军费开支占GDP之比，从2023财年起，日本防卫预算连续突破6万亿、7万亿、8万亿日元，其中2025年日本军费开支为8.7万亿日元，创下了二战以来新高。
高市早苗在与特朗普会谈时也撒娇般汇报，日本已经提前两年将军费开支占GDP之比提高到了2%。日本这一系列强化军事力量之举已引发周边国家严重关切。
而日本恢复“大佐”等旧军衔之举，也在另一个方面显示了日本自卫队的新动向，即在增加军费后，出现了进行人力动员的迹象。
看一看自民党内部人士为改军衔找的借口是怎么说的。自民党内部人士声称，在“日本安全形势日益严峻”的背景下，改了军衔有助于“日本公众理解自卫队体系”，也能“提升自卫队认同感、提振士气”。这不是试图搞人力动员又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多年来日本为其侵略史正名的事所在多有。从修改教科书内容，把“侵略”改为“进出”，到为神风特工队申遗等等，说了一大堆假话空话，并没有改变日本自卫队招兵困难的现状。
日本防卫省去年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自卫队实际招募人数只达到计划的51%。
相反，如果日本自卫队恢复“大佐”等旧称，倒有可能让外界将自卫队与日本侵略军的形象重新联系起来，视其为日本侵略者衣钵传承者。毕竟，二战期间中美苏朝都击毙过不少日军“大佐”，其中1945年击毙人数最多。这些历史不会消失。
日本右翼保守势力，包括高市早苗在内，一直以日本的 “自虐史观”为耻。殊不知，恢复“大佐”等旧称其实才是真的“自虐”。右翼分子只有小心思，没有大格局的政治品位又一次暴露出来。
撰稿 / 徐立凡（专栏作家）
编辑 / 迟道华
校对 / 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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